近年来,脱发逐渐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为了维护形象,有人购买防脱洗发水、生发液等产品,有人选择戴假发,有人选择植发,由此带动“脱发经济”崛起。不过,业内人士指出,假发、植发等行业背后的一些乱象需警惕。
近年来,脱发逐渐成为人们关注的话题。国家卫健委最新数据显示,我国脱发人群超过2.5亿,平均不到6人中就有1人有脱发情况。
为了维护形象,有人选择戴假发,有人选择植发。《工人日报》记者日前调查发现,“脱发经济”随着“脱发大军”的增多愈发火爆,但背后出现的一些问题同样不容忽视。
“秃”如其来的商机
28岁的赵泽宇在北京一家文化广告公司工作,他最近发现自己的头发掉得比以前多了很多,去医院检查后医生说是脂溢性脱发。
“我最近熬夜比较厉害,可能是跟睡眠不足和工作压力大有关,真的很担心以后会秃头。”赵泽宇无奈地说。
现实中,跟赵泽宇有同样烦恼的人不在少数,有人是因为熬夜、工作压力大脱发,有人是焦虑紧张脱发,也有人是因为遗传脱发。这种情况下,一些人开始购买防脱洗发水、生发液等产品。
假发也成为“脱发经济”中的一大受益者。相关数据显示,目前国内假发产业年销售额达到600亿元,从业者超100万人。
记者在某电商平台上以“假发”为关键词进行搜索,结果显示有37万多个商品,不少店铺的月销量都在1万以上,商品包含假发套、假发片等,价格从几十元到上千元不等。
业内人士指出,脱发会给人们造成外形上的困扰和心理上的影响,生发和假发已经无法满足部分脱发患者的需求,植发便悄然兴起。企查查数据显示,近5年植发企业年均新增注册量已达到105家。截至2020年12月,全国范围内植发相关企业(在业、存续状态)共计811家。
33岁的曹大龙在北京一家互联网公司从事技术工作,高强度的工作令他脱发越来越严重,去年他选择了植发。“我选择的FUE毛囊种植技术,一个毛囊单位10元,我植了3000个,花了3万元左右。”
不过,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虽然“脱发经济”火热,但新冠肺炎疫情对假发和植发行业也造成一定影响。
部分假发生产商表示,疫情期间工厂的库存严重不足,经销商们经常专门来要货,却只能空手而归。“去年上半年,很多常用规格的产品经常处于缺货状态,发货的速度和交货周期都受到了影响。”山东一家假发生产企业负责人陈先生说。
产品缺货的背后是生产端跟不上,原因是人工不足。“疫情严重的时候,不得不让员工休假,导致员工的流失率很高。目前人工不足的情况依然存在,我们一直在招聘新员工。”陈先生介绍。
疫情期间,售卖假发的线下门店虽然受到很大影响,却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线上渠道的发展,有的企业假发销量反而大幅上涨。据了解,疫情期间,假发出乎意料地成了出口电商的抢手货。在某跨境电商平台上,欧美等主要市场的假发成交额在去年4月增长了近一倍。
火爆背后乱象不容忽视
随着“脱发大军”的增多,“脱发经济”也愈发火爆,但背后出现的一些问题同样不容忽视。
记者注意到,一些防脱洗发水、生发液等产品夸大宣传,高价卖给消费者,消费者反映使用后没有多少效果。
据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信息,上海一家化妆品公司曾于去年6月因在名下网店虚假宣传洗发水防脱功能被上海市崇明区市场监督管理局行政处罚,罚款1万元。据了解,举报人在由该公司开设的天猫网店购买了菲诗蔻洗发水。该网店宣称该洗发水有防脱发功能,但无法提供相关依据。
在植发方面,北京一家植发机构的负责人称,目前从业人员水准参差不齐,专业植发人员严重不足,甚至出现护士代替医生的乱象。“有的机构里,上岗时间极短的毕业生就敢做植发手术,在患者头上做实验。”
该负责人还表示,在人力成本降低的情况下,就催生出植发行业的低价营销怪象。这是因为专业植发人员的培养时间长,想要培养一个合格的植发手术医生,至少要连续半年从分离到种植全方位的实践历练。
有媒体在第三方投诉平台查询“碧莲盛植发”的投诉内容发现,该机构涉及“术后无效果”“强制消费、不予退款”等问题。此外,该植发机构宣称的“移植毛囊永不脱落”等宣传语,有虚假夸大宣传之嫌。
“近年来,植发行业涌现的新技术名词和专利层出不穷,微针、3D植发等植发概念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某些机构技术包装得五花八门,实则在故意抬高消费者的理解门槛。”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医师李曼说。
有业内人士指出,部分假发制品企业从事贴牌生产经营,缺乏自主知识产权和自有品牌培育意识。同时,贴牌生产模式也加大了假发生产企业对国外品牌商的依赖性,无法参与终端销售巨额利润的直接分配。
此外,行业内对假发的收集和处理没有强制规定,在产品等级上也没有准确划分,因此低成本、高售价是这一品类的特点。假发制品生产企业之间经常争夺原材料、互打价格战,影响了国际市场,也大大缩小了行业利润的空间。
专家预测,疫情结束后,植发行业将加速优胜劣汰,只有专业、正规的植发机构才能持续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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